「終究是泯滅不了。」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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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色濃如墨,無絲毫的涼意,反而躁熱的難以平靜。

  

  但不論是這炎炎夏日甚是嚴嚴冬日,他照樣八風不動地定時定點來這,即使在夜裏凍的狠了,也仍舊不為所動的待在陽臺上。並不是說這點冷他不算什麼,而是他對自己很狠,比別人對自己更狠,且還執著的跟一頭倔牛般。

  

  而他不僅是對自己,對別人也總會忘了溫柔,但從沒對那一個人狠過。

  

  一陣薰風溫柔的吹過,思緒在此刻不著痕跡的被打斷,涼風輕輕撫平眉宇因不耐暑氣產生的摺痕,恰好帶走整日積累的倦意和濕黏的汗水。男人似是因此放鬆了些,整個人便慵懶的倚在欄杆上,由着風一遍一遍的梳理那些躁動。

  

  男人那一雙眸,一雙半瞇起的眼眸和都市的喧囂遙遙相望,繁華的燈火輝煌點亮了瞳眸,裡頭含着太多讓人看不清的情緒。

  

  深邃的眼映照的是這不夜城,卻也不是。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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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根沒有點燃的長菸被夾弄在指尖已久,從在陽臺上開始,他已經靜默好一會了。

  

  抵不過想念被熬煮的愈發濃郁,一聲沉重的嘆息落下,打破這看似無止盡的沉默,而後一縷輕煙裊裊昇起,繚繞在指尖、模糊一張冷硬的臉,籠罩在心上成了散不去的霧。

  

  深吸了一口氣,唇齒與肺腔盈滿熟悉的氣味,緩緩的吐出沒有感到暢快,反而朦朧了雙眼、灼燙了眼眶。不用親自將菸的灰燼抖落,涼風自動自發地捲走。

  

  從被燃燒的那一刻起便不再完整,風也只是恰好帶走本就不該停留在這的,但如果不是餘留的味道,會深怕這只是一場離譜的錯覺。

  

  「這是錯覺沒錯。」

  

  以為那人還在是錯覺,但真實的跳動、徹骨的疼痛,這並不是、不是……

  

  一股無端地煩躁升起,再次吸了口菸,這次卻難以呼吸,哽在了喉頭。那些想說的、想吶喊的,都又再被一口口吸進的菸給壓了下去,隨著時間,那些原有的悸動也被磨成了只能是心裡想想的激動。

  

  空氣裡四處是凝結的思念,化不開的煙霧環繞周身,被深夜熬煮的亦發濃厚,濃厚的愁緒只得一次次的被吐出。

  

  煙霧像蛇一樣盤繞在心頭、指尖,沾滿的味道甩不掉。

  

  最終,還是將菸熄滅了。因為這樣太過狼狽,邊拼命汲取邊試圖麻痺,難以繼續承受這樣的滋味,但每一個角落的血液卻瘋狂翻湧攪動。

  

  菸滅了,思念卻無法隨着泯滅。

  

  

  

  一根長菸的相思:2018/04/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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